天蒙蒙亮,一束光环透过门缝照进山洞,莫兰汐坐起来,看见一张俊脸在脚下睡得正香。
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想起来什么?
莫兰汐赶紧做饭,做饭后又忙着整理药材,今天是牛角沟大集,她要去把药材卖了给床上的男人凑医药费。
莫兰汐整理完走出去,来到孙婆婆山洞门口。
“阿婆,阿婆,把你的自行车借给我用一下行吗”莫兰汐对着孙婆婆山洞门喊着话。
“骑去吧,我不用”孙婆婆说着笑呵呵地打开山洞门。
“那个人怎么样了”孙婆婆关心地问那个年轻的男人。
“还没睡醒呢,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记得从前的事情”莫兰汐说着推着自行车回到了她住的山洞门前。
她把药材绑在自行车上,上屋准备吃饭。
年轻的男人悠悠醒来,坐起来看着莫兰汐忙碌的身影。
感觉特别踏实。
“快起来吃饭”莫兰汐煮了面条,还打了两个荷包蛋。
“好了”年轻的男人答应着起来,一点不迟疑,看样子完全好了。
他起来拿盆倒水洗脸,刷牙。
他还找镜子,对着镜子梳梳头,十分的讲究。
“臭美”莫兰汐一边吃饭,一边看着这俊朗的男人。
觉得他有些过了,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,还打扮起来。
“知道自己是谁了吗”莫兰汐问“不知道,一点也想不起来了”年轻的男人停下手里的梳子,回答着莫兰汐。
“慢慢想,不急”莫兰汐嘴上说不急,可是心里急呀,自己怎么养得起一个大男人呢。
“好了,你自己慢慢吃饭吧,我走了”莫兰汐说着走出了山洞。
“你干什么去”年轻的男人紧跟着追出来。
“我去赶集,把药材卖了换钱”莫兰汐己经推着车子往道上走了。
“我也去,我也去,你带上我吧”年轻的男人商量着莫兰汐,近乎撒娇。
“我带着你算怎么回事呀,我很快就回来”莫兰汐根本不能带她。
她自己都怕被郭晓强看到,带上他绝对是个大麻烦。
“好好把饭吃了,我很快就回来”莫兰汐说着,骑上自己车走远了。
年轻的男人默默地回山洞,默默地吃着饭,他感到孤独害怕,他怕莫兰汐不要他了,现在莫兰汐是他唯一的依靠。
除了她他谁都不认识。
时间一下变得漫长起来,好慢长好慢长。
他掏掏自己的口袋一分钱都没有,什么都没有,口袋空空的。
他刷完,又扫一扫地,干每一样活都很费劲,像是从来没干活一样。
他干完活,走出了山洞,太阳火辣辣地烤人,年轻的男人找个树荫的地方站着,蹲着,然后坐下。
望着莫兰汐消失的路口,目不转睛,瞅了一上午,一个人影也没看到。
莫兰汐来到集上,刚从自行车下,几个收药材的小商贩围了过来。
经过一番讨价还价,莫兰汐顺利地把药材卖了,卖了二百六十块钱。
这点钱不够孙婆婆的医药费,心想着取点钱出来。
但是她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。
查分数,高考己经结束二十多天了,成绩早该出来了。
莫兰汐在街上走着,找着网店,终于在集的大西北角找到了一个小网店,莫兰汐放下自行车,推门进去,迎面是个中年男人,个子不高胖乎乎的,一见莫兰汐笑脸相迎。
“小姑娘,干什么业务”看样子是网店老板。
“查分数”莫兰汐响亮地回答。
“查分数,分数几天前就公布了,早都可以查了”网店老板没把莫兰汐放在眼里,这么漂亮的女孩学习肯定不好,全是浮精神。
“我给你查,名字,考号是多少”一个刚玩完游戏男孩子自告奋勇。
“2168,莫兰汐”莫兰汐报出考号和名字。
“啊!
716分”游戏男惊呼跳了起来。
“快让看看”网店老板挤在了前头“妈呀,你是状元啊不是吧”莫兰汐淡淡地说着,手里拿出十元钱,递给网店老板。
“不要钱,将来你是有出息的孩子,不忘了这方百姓就行了”老板摊摊手,示意莫兰汐快把钱装起来。
“考华京大学是没问题了”网店老板很是兴奋,感觉好像他考上了大学似的。
莫兰汐没有说话,只是自己重新输入了准考证号和自己的名字,重新确认一下自己到底考多少分。
没错716分,这也是她估分的成绩。
天气很热,尽管莫兰汐穿着裙装,但是还是热得满头大汗。
莫兰汐来到中国农业银行,拿出一个黑色的布包,这是她妈妈临终前千万次叮咛她,要留到她长大留到自己上大学。
她拆开黑色的粗布,露出一个存折,莫兰汐打开存折,一看心顿时狂跳起来,存折上竟然有十五万块钱,里面夹着一个纸条,是密码。
莫兰汐整理一下情绪,又看看存折是以莫兰汐的名字存的钱,取钱很顺利。
莫兰汐取了三千块钱,装进包里。
“把存折换成卡可以吗?”
莫兰汐问柜台里办公的女士。
“可以,现在换吗?”
柜台里办公的女士问莫兰汐。
“换”莫兰汐把身份证递了过去。
等一会功夫,柜台里办公的女士递给莫兰汐一张卡片。
“都存这张卡里了”莫兰汐有点不太相信,手举着卡片问。
“嗯,不信,可以到自动提款机查询”柜台里办公的女士开始和另一个顾客打招呼了。
莫兰汐走到提款机前,插入卡片,莫兰汐输入密码,屏幕显示余额,没错,是十五万。
莫兰汐放心地把卡放进包里。
莫兰汐忙着回家,只是简单地买了菜和水果,还买了方便面和面包。
想了想又去卖衣服的超市给年轻的男人买个半袖和大裤衩,这才急急忙忙往家赶去太阳烤在地面上像炭火,莫兰汐在蒸笼里艰难地行走。
十五里的山路,不是一撒欢就能到达的。
莫兰汐的嗓子像冒了烟,饥又饥渴又渴,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力挣扎,莫兰汐终于在下午一点多到了山洞前,年轻的男人早等得急不可耐了。
“急死人了,你咋才回来”年轻的男人跳下床来迎接莫兰汐,山洞里一阵欢声笑语。
莫兰汐喝了一大瓢山泉水,浑身的汗像被集结一样全出来了,满脸通红。
“看把你热的”年轻的男人拿起手巾递给莫兰汐擦汗。
“谢谢”莫兰汐接过手巾,把脸上的汗上下左右,一顿扫荡,气喘匀了,山洞里比外面凉快多了。
歇过后,莫兰汐拿出买的水果大樱桃,血红的大樱桃个个饱满,让人不禁垂涎欲滴。
“车厘子”年轻的男人突然惊呼一声。
“你叫它车厘子”莫兰汐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,心想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。
从前看书的时候,有钱人家的人,把从外国进口的大樱桃叫车厘子,说明他不是一般的人。
稍做休息,莫兰汐做好了午饭,两个人一起吃饭,莫兰汐始终带着笑脸,那是从心里往外自发的喜悦。
年轻的男人看了又看,心里不禁嘀咕:什么事这么高兴,捡到钱了吗?
“你咋这么高兴呢?
捡到钱了?”
年轻的男人心里想着就问了出来。
“没捡到钱,但是比捡到钱值得高兴”莫兰汐瞟一眼年轻的男人,美滋滋地说。
“什么事啊?
快分享出来,我也高兴高兴”年轻的男人停下手里的筷子追问。
“我呀!
我高考打了716分,考上华京大学不成问题”莫兰汐说着低下了头,还有点不好意思似的。
“什么?
716分?
不可思议”他没有想到这个山洞里住的小姑娘竟然考这么多的分,这是他无论如何没想到的。
“是的,我的第一志愿填的华京大学”莫兰汐继续说。
“华京大学?
南城的华京大学?”
年轻的男人说着。
“你知道华京大学在南城,你还知道什么?
你想起来了”莫兰汐高兴地追问。
“没想起来,但是华京大学就在南城啊”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,是个人就该知道。
“ ”莫兰汐无语,继续吃着碗里的饭。
“你好厉害啊,等你上大学了我怎么办?”
年轻的男人开始考虑后面的事情了。
“你总也不好了,还得一个多月才能上大学呢,到时候你早就好了”莫兰汐对年轻男人的病很有信心。
他一定会在她上大学之前好的。
“恭喜恭喜,你是山洞里飞出的凤凰”年轻的男人对莫兰汐说着话,不是恭维,是真真切切的祝贺。
“人家都是山沟里飞出凤凰,到我这咋变成山洞里了”莫兰汐捂住嘴,痴痴地笑。
“你本来就是在山洞里吗,有错吗”年轻的男人为自己的话申辩。
“你也住洞里了,你将来是山洞里走出的大魔头”莫兰汐笑的前仰后合收不住。
“我怎么成了大魔头了?”
年轻的男人斜着眼睛看着莫兰汐笑成的傻样,也跟着笑起来。
山洞的空气里弥漫着欢乐的气氛,连山洞外的树木,花草都高兴的摇头摆尾。
一下午两个年轻人都在谈天说地,畅想未来。
说着说着,两个人东倒西歪躺床上睡着了。
莫兰汐是太累了,年轻的男人也困了。
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多,莫兰汐醒来,一看天都快黑了。
莫兰汐赶紧起来生火做饭,又把自行车给孙婆婆送过去。
“不急,我骑自己推去呗”孙婆婆招呼莫兰汐进屋。
莫兰汐把自行车停在山洞外面,就径首走进了山洞里,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两千块钱,扔在了孙婆婆的床上。
“这是干什么?”
孙婆婆赶紧把钱拿起来往莫兰汐兜里揣。
“这是药钱”莫兰汐说着往外推。
“都是自己配的药,哪用这么多钱啊,你给我五百输液钱得了”孙婆婆说着抽出五张红票,剩下的钱继续往莫兰汐兜里揣。
“那怎么行呢,阿婆,你也不容易,这钱你必须收下”莫兰汐推着孙婆婆的手,西只手交织在一起。
你推给我,我推给你。
“你还得上大学,学费还没着落呢,阿婆帮不上你什么忙,这钱就当给你学费了行吗”孙婆婆语重心长地说。
“那行,再给你五百,怎么的也得一千块钱”莫兰汐说着接过孙婆婆手里的钱,又数了五张递给孙婆婆。
“这下总可以了吧”莫兰汐说着,眼睛里闪着泪花,自从妈妈去世后,她虽然寄养在郭家,可是却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,村子里的阿公阿婆对她都很好。
“行了”孙婆婆把那一千块钱攥在手里。
“阿婆,你猜我高考考多少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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