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表时间:2024-07-31 14:13
孟舒被周身传来的冷空气**到了,人也瞬间清醒了过来。
她拼尽全力推开了面前的男人,同时拢紧被子,缩到角落里。
“爷喝醉了,应该回暖春堂歇息,倪姑娘屋里的炭盆热的刚好。”
她的声音微弱而不稳,不自觉中透出透出内心的波动和不安。
这样的氛围下,两个人的呼吸都显得那样突兀。
谢景初用大拇指轻轻抹了下唇瓣,原以为他就要这样离开的,谁知他却忽然抓住孟舒的脚踝,只用力一带,就将人再次禁锢至怀中。
“怎么?当年明王碰得,爷却碰不得?”
孟舒低头颤栗,未做任何回答。
谢景初气急,再次捏着她的脸,不管不顾的吻了过去。
这一次比刚才还要霸道猛烈,似乎带着浓重的恨意与不甘,想要通过今晚彻底发泄出去。
“唔……”
一阵痛意袭来,他又猛地推开了怀里的女人,同时血腥的气息在口腔蔓延开来,就连孟舒的嘴角也渗着丝丝血迹。
孟舒昂头,呼吸有些不自觉的加快,“爷深知,奴婢是商贾之后,最擅算计,若是爷不嫌弃,想从奴婢这讨到些什么,那也请等宋潇回来复命后爷再来也不迟。”
她找人打听到,宋潇今日已经出城,这话更是想要探一探口风,宋潇是否去了边疆。
“你确实擅于算计,否则今日又怎会将腰间之物轻易展露。”唇角的痛让谢景初醒了几分酒意,转身拂袖而去。
走到门口时,他脚步顿住,因为背对着身,孟舒看不到他脸上的喜怒,语气甚是不明,“当年……若你知晓我的身份,可还会那样做?”
当年便是三年前,至于三年前,发生了太多太多,每一件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。
可若她想活,孟家还想有以后的话,那些事她就要永远烂在肚子里。
久久未等到答案,谢景初大抵是在门口站的累了,直接阔步离开了这间下人房。
也或许,他是害怕听到那个抵触的答案。
第二日天晴,昨夜的积雪也化了不少,房檐上还时不时的滴答下水珠。
孟舒作为这谢氏园唯一的下人,要做的活计有很多,其中最要紧的就是伺候倪知鸢起床梳洗。
当她端着缥缈热气的脸盆进屋后,看到床上只有倪知鸢一人,就连被子也都只是昨晚那一床。
她握着水盆的手指竟开始渐渐松懈,心中屏着的那口气也缓缓呼了出来。
倪知鸢抬起眼皮瞥她,“找什么呢?”
孟舒将水盆放下,拿起衣架上整理好的衣服,小心翼翼的伺候她穿上,“没,爷吩咐过要好好伺候姑娘,奴婢只是打量一圈,看看姑娘这屋里还应该添置些什么。”
“你少拿这些话唬我,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,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没有见识的。”倪知鸢冷哼,“你这种女人我见过的不少,表面看是清纯无辜的小白花,实则手段相当高明。”
“不过你也清楚我的身份,我在爷那里连个外室都算不上,你就更不要痴心妄想了,爷有家室的。”
孟舒捏着梳子的手一紧,登时就从倪知鸢头上扯下好几根头发。
倪知鸢痛呼一声,回手用力推了她一把,“你怎么回事?手笨成这样还怎么伺候本姑娘?”
孟舒看着铜镜里表情僵硬的自己,“你……你是说,谢景初在江南娶亲成家了?”
倪知鸢一脸不耐,“只要有婚约在,成亲那不是早晚的事。”
“再说了,爷成不成亲跟你一个奴婢有什么关系?”
“若你再这样伺候的不尽心,那晚上就去揽月阁接客吧,我看你也是闲的很。”
她话音刚落,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谢景初早已散了酒气,就连身上的袍子也换了一件干净的。
“一大早就听你屋里吵吵嚷嚷,闹腾什么?”谢景初沉脸坐到了软榻上。
倪知鸢见状,立马换上那副娇媚讨好的脸凑了过去,“爷,您昨晚去哪了?人家等了你一夜……”
谢景初抬头睨了旁侧的孟舒一眼,随后将倪知鸢扯进怀里,轻挑她下巴,“是想爷了,还是怪爷昨晚没有弄你?”
“哎呀,爷,你讨厌,还有人在呢。”倪知鸢娇羞递茶。
孟舒则是全程淡然,仿若事不关己。
“区区一个卑贱的奴婢而已。”谢景初接过茶,轻轻抿了一口,却因茶水过烫,灼到了唇角的伤,令他忍不住倒吸冷气。
倪知鸢这才注意到他唇角的豁口,甚至经过刚刚茶水那一烫,再次渗出丝丝血珠。
“呀,爷,您这唇角怎么受伤了?”倪知鸢连忙拿帕子擦拭。
谢景初眉头拧成死结,掀了掀眼皮,见那女人不为所动,索性冷言开口,“昨晚醉酒,半路被疯狗咬了一口。”
孟舒站在原地,不以为然。
还不知道谁才是那条失了心的疯狗。
“疯狗怎么会咬到爷的唇呢?这要是留下疤,日后可如何是好?”倪知鸢是真的担忧着急,那眼角都要渗出泪来了。
说着,她便转身支使孟舒,“你还愣着作甚?赶紧把柜子里的药盒拿来,给爷清理伤口!”
孟舒微微躬身,本想着说嘴里的肉好愈合,用不着上药。
但转念一想,怎么也是倪知鸢的一片好意,莫要替谢景初辜负了才好。
她乖乖将柜子里的药盒拿来,放到软榻边的矮脚桌上,先是将烈酒和棉布准备好,随后便动手给谢景初清洗伤口。
只是她手中的棉布刚刚碰触到伤口,谢景初就疼的蹦了起来。
“孟舒,你故意的吧?”
孟舒低头屈膝,“奴婢是觉得倪姑娘说的对,若这伤口不好好处理的话,日后怕是会留疤,不利于爷的英俊神武。”
话里话外尽是讽刺之意。
谢景初知道,这女人是在报复他昨晚做的那些事。
倪知鸢愣了一瞬,赶紧起身接过孟舒手中棉布,“爷,奴家来伺候您。”
谢景初一摆手,神色隐忍,“不用,口中肉皮好愈合,爷没那么娇气!”
话落,他起身朝外走去,刚走两步,又稍作停顿,“明早宋潇便能折回,有些事明日再做也并非不可。”
倪知鸢听的一脸茫然,可孟舒却非常清楚,谢景初这是何意。
昨晚她说,只要宋潇回来复命,她便允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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