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郎中做事还挺大胆,丝毫不怕败露,看样子这俩人应该是笃定会成功交差了。
“要银子,我可没有。”
林苑儿很痛快的松了松肩膀,故意提起大包小包,“瞧见没有,银子早就被我花了。”
这么快!
那可是白花花的一百两,这娘们儿也太败家了!!
“既然没钱,那就把命留下!”
这俩小屁孩儿年龄不大胆色却不小,挥舞着着匕首朝林苑儿冲过来。
可就在她们即将碰到林苑儿的时候,突然停下了。
其中一个身子一颤,往后背上抓了两下。
这一抓不要紧,就像开了机关似的,浑身上下都跟着瘙痒起来。
“啪嗒!”
匕首掉落。
他像个猴子似的,这抓两下那挠两下,两只手都不够用了。
另外那个人也是如此。
“哈哈哈!”
林苑儿捧腹大笑,“就你们这熊样还敢学人拦路抢劫,回家吃奶去吧!”
“你!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?”
俩人急得都快蹦起来了,恨不得在地上滚两圈方才能好受一些。
话音刚落,他们突然哭出声来。
“呜呜……你,你这个妖女……呜呜,快把解药给我们!”
“哈哈哈,痒死我了,痒死了,哈哈哈,呜……”
“呜呜……”
哭笑散,顾名思义,当然是又哭又笑喽,这俩人的表现也没让林苑儿失望。
一时间,小树林里时而鬼哭狼嚎,时而笑声震天。
俩人像表演似的大跳激光雨,林苑儿笑得肚子都痛了。
“姐姐……不,女侠,求求你把解药给我们吧!”
其中一个药童实在受不了了,扑通一声跪倒在林苑儿脚边,痛哭流涕。
“这一切都是师傅指使我们做的,我们与女侠也无冤无仇,还请女侠高抬贵手饶我们一命!”
林苑儿冷笑连连,对这句话置若罔闻。
又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,俩人笑也笑够了,哭也哭傻了,整个人像失去所有力气似的倒在地上,只剩下眼珠子还能动弹了。
林苑儿居高临下的审视他们,“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,你们师傅的医术和他的人品一样烂,现在还敢打劫姑奶奶,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!”
她飞起一脚,朝那两个药童的屁股上各来一下,心里总算畅快了些。
自古以来小人都不少见,但像赵郎中这么卑鄙无耻的林苑儿还是头一次见到。
自己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乐善堂不敢行动,反倒把这两个小药桶派出来送死!
但凡林苑儿再残忍一点,只怕这会儿俩人已经成尸体了。
“姐姐饶命,饶命啊!女侠,求求你饶了我们吧……”
俩人鼻涕眼泪流了一大堆,林苑儿也玩够了,朝村口的方向一指。
“你们去河里泡一夜,自然就解毒了。”
“什么?!”
俩人同时发出惊呼声。
开什么玩笑,现在虽说是夏季了,但到了夜里山村里还是挺凉的,更别说是待在河里了。
若真泡上一夜,他俩还不得冻掉半条命!
“你,你太过分了!”
小药童站起身,怒气腾腾,“不给我们解读也便罢了,居然还戏耍我们,我跟你拼了!”
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捡起匕首朝着林苑儿冲过来。
林苑儿面色一冷,赶紧躲开。
天地良心,她真的没开玩笑,这是唯一的解毒办法。
只可惜这俩人不信。
“我要杀了你!”
俩人怒火中烧,也昏了头,不管不顾的拿着匕首乱刺一气。
刀刃擦着林苑儿的脖子过去,一缕发丝应声断裂!
好险!
林苑儿正要说话,另一个药童看准机会,朝着林苑儿的胸口刺过来。
等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!
眼看这人即将得逞,林苑儿不住的后退,然而双方的距离却快速缩短。
“去死吧!”
“砰!”
不知从哪飞来的一颗小石子,刚好击中药童的手腕。
他惨叫一声,一股酸麻的感觉传来,手腕一转,匕首应声掉落。
林苑儿惊讶地看着四周,那棵最粗壮的大树旁,一抹身影悄然而至。
他慢慢走过来,月光将他的身影也逐渐显出。
是陆祈年。
“夫君!”
林苑儿兴奋的大喊一声,赶紧过去。
陆祈年见她平安,方才放心,将目光转至那两个药童身上时,再一次盛满冷意。
“你们想做什么?”
“我要杀了她!”
这俩人已经红眼了,仗着人数占优,林苑儿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以为自己能必胜。
俩人的怒吼声响彻天际,手上没有章法,脚步凌乱,但杀林苑儿的心却真真的。
可他们连林苑儿的衣服都没碰到,陆祈年飞起一脚正中药童的胸口,将其踹出老远,直到撞上一根大树,这才停下。
另一个药童被陆祈年抓住手腕,一掌重重推出。
“咔嚓!”
他再次惨叫出声,手腕无力垂下,脱臼了。
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,林苑儿看呆了,眼底除了震惊,还有一抹探究和疑惑。
她不懂武功,也没有内力,但平时武侠片看的不少。
就在刚才,林苑儿清楚的看到了陆祈年的步伐,这和武学上所说的简直一模一样。
他会武功!
林苑儿之前就曾猜测过,陆祈年气度不凡,满身贵气,虽然穿着一身破烂的粗布麻衣,却难掩天资,这种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地道的庄稼汉子,倒有点像流落在外的龙珠。
如今一看,确实不假。
就这么一会儿功夫,那两个药童便跪地求饶了。
哭笑散的药效还没过去,一会儿哭一会儿笑,如此严肃的场面,看起来竟有几分滑稽。
“别杀他们。”
林苑儿见陆祈年眼底已经起了杀意,过来阻止,“他们也只是听吩咐做事罢了,与其要他们俩的性命,倒还不如把赵郎中揪出来。”
林苑儿蹲下身笑眯眯的看着他俩,“回去告诉赵郎中,赌不起就不要赌,没人逼他,既然赌了那就愿赌服输,若他再敢对姑奶奶动手,我一定让他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!”
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吗!
就算没有陆祈年来解围,林苑儿也绝不会让这俩人如此轻易的回去交差。
俩人点头如捣蒜,赶紧跑了。
“夫君,多谢了!”林苑儿朝他福了福身子,猛然想起买来的东西,赶紧递到他面前。
“夫君你瞧,这些是我给你买的。你这身衣服太破烂了,换下来吧。”
“还有这些,是给娘买的……”
“这些东西哪来的?”
“当然是买的呀!”林苑儿脱口而出。
陆祈年眸光一紧,“那,钱是哪来的?”
林苑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但改口已经来不及了。
要是把今天的事说出来,陆祈年必然还得追问自己为何会医术。
为避免节外生枝,林苑儿快速转动大脑,轻松笑道:“夫君有所不知,我今天去赌钱了嚯,我运气真的很好,直接赢了一百两!”
她把剩余的银子拿给陆祈年看,还往他手里放了不少。
男人,出门在外没有银子傍身怎么行。
陆祈年定定的看着她,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,但总算停了质问。
“回家吧。”
他一甩衣袖,走在前头。
林苑儿悄悄松了口气,却又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。
陆祈年真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吗?
刚才她都瞧见了,这男人武功可不低哦!
但说来也怪,陆祈年长相如此贵气,又身怀武功,怎么就流落到这小山村来了呢?
她可是知道的,穷学文,富学武,难道陆祈年的祖上曾是城里的某个大官?
这倒是很有可能。
微风吹动陆祈年的裙角,他走得很快,虽然提着不少东西,但丝毫不影响速度。
林苑儿倒是轻松了,但还是追不上他。
那颀长的身影甚是冷漠,一袭破烂的白衣上满是补丁,却丝毫没夺去他所自带的光彩。
反到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。
林苑儿不由的看痴了。
若陆祈年生在京城,光这身段,这长相,入赘做皇家驸马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风越来越大,逐渐带来了泥土的土腥味,飞扬起来的树叶迷了林苑儿的眼。
等她再去看时,眼前突然掠过一抹鲜艳的红。
同时,一股极其清淡的血腥味从她鼻尖掠过。
追其源头,是从陆祈年身上散发出来的。
林苑儿定睛一瞧,在陆祈年的裙角边缘,有一片不大不小的血迹。
月光如银,她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夫君!”林苑儿赶紧追上去。
陆祈年一回头,对上她眼里的清澈。
林苑儿酝酿到嘴边的话竟说不出来了。
她本想问问这块鲜血是怎么回事。
“怎么了?娘还在家等着我们吃饭呢,赶紧回去吧。”
“哦,好。”林苑儿赶忙回了神。
罢了,就算自己真问出口,以陆祈年的性子必然也不会回答的,说不定还会迁怒于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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