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表时间:2024-07-08 13:31
沈若凝询问:“不知六皇子带我去府上有何事?”
顾青辞见小姑娘脸上有些惶恐,再一想这个年代对女子名节要求很高,当即就明白了,沈若凝是怕自己跟着他到府上后引来闲话。
其实他本来也只是想让沈若凝去他府上挑个随身侍卫的。
沈若凝如今身处险境,她那个庶母又是个心狠手辣又爱挑拨离间的人,她若没个人在身边保护,指不定哪天就得被邹小娘害了。
他本身就是习武之人,身边也高手如云,随便拨个过去保护沈若凝,就能挡得住邹小娘手底下众多虾兵蟹将。
本是想让沈若凝亲自去当面挑个合眼缘的人,既然她现在不方便过去,那他也不必强求,自己给挑个就是了。
顾青辞宽慰道:“没事了,你不必同我去了,我先找个人护送你回沈家,稍后我会去沈府找你”
沈若凝惊讶:“六皇子要去沈家?”
顾青辞点点头。
“可是有何事吗?”
顾青辞勾唇一笑,一双桃花眼清澈明亮:“去给你撑腰”
沈若凝听了只觉得一头雾水,但她不好与顾青辞同在一辆马车太长时间,于是照着顾青辞的吩咐下了车,又重新雇了辆马车往沈府赶去。
一路上,因马车旁多了顾青辞的四个手下护着,并没有发生什么事,邹小娘底下的人也并未跟来。
回到沈府,沈若凝径直去了静心堂,这是她的生母,也就是沈家当家主母李婉茹的屋子。
刚到静心堂门口,屋里便传出了剧烈的咳嗽声,听的沈若凝心疼。
李婉茹近年来常常咳嗽,去年春更是诊出了肺痨,这病会传染,因此李婉茹从此一个人居住在静心堂,因怕过了病气给别人,便不再出门了。
上一世,自己被陷害草草嫁给了许文清,婚后的许文清简直如同**。他经常喝的酩酊大醉,每次喝醉了就对沈若凝又打又骂,所以沈若凝的身上常常青一块紫一块。
她跑到沈家哭诉,可父亲沈仲安却觉得是她管不好自己丈夫,说她这样哭哭啼啼是在给沈家丢脸,让她以后对许文清恭敬勤勉些,把许文清的心拉到自己身上,他便不会喝酒,也不会打骂她了。
可沈若凝只觉得委屈,她每日在许家既要伺候婆婆,又要照顾许文清的饮食起居,还得打理家中上上下下,她自觉都做得很好,实在挑不出错处,哪里不恭敬勤勉了?
她找母亲李婉茹哭诉,李婉茹觉得女儿实在是命苦,有一次趁着沈家人不注意,偷偷跑去了许家,将沈若凝护在身后,指着许文清上上下下骂了个遍。
沈若凝当时在李婉茹身后时,能感觉到自己的母亲浑身都在颤抖,那是气的,气自家女儿嫁给了这么个**。
母亲骂的用力,致使咳嗽也越来越重,回了沈家后没几天便撒手人寰了。
现在回想起这些,沈若凝的眼中泛起了泪光。
这个世上待她好的人寥寥无几,这辈子她绝不能再让李婉茹为自己操心费力了,她要变得强大起来,保护好母亲。
沈若凝推门而入,朝李婉茹床边走去。
李婉茹又是一声凄厉的咳嗽,看到女儿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丝喜色,招手示意沈若凝过来。
而当沈若凝快走近时,她又立马想起来自己有肺痨,怕传染给女儿,又开口道:“别过来,阿娘有痨症”
沈若凝似乎没有听到,还是抬脚走到了李婉茹身旁,将手覆盖在李婉茹胸前给她顺气,问道:“母亲怎么样了?”
李婉茹笑了笑,道:“阿娘没事,清清别担心”
清清是沈若凝的小名,除了自己乡下都已过世的养父养母外,就只有李婉茹这么叫过她。
沈若凝看着李婉茹,心如刀绞。
她的母亲如今才不到四十岁,便已经有了许多白发,额头上也已经浮现了皱纹。
见女儿眼中含泪,李婉茹也心疼,一下子急火攻心,很重很重地咳嗽起来。
沈若凝赶紧给母亲顺气,但母亲却咳的愈发重,她吩咐旁边守着的丫鬟赶紧端水,心里焦急道:母亲到底是怎么了?
谁知下一瞬,李婉茹头上便浮现了两个字。
“干咳”
沈若凝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新技能,又赶紧内心发问:怎么解?
“茯苓、车前草、金银花熬药引用,开窗通风,注意换气,出屋吸收新鲜空气。”
沈若凝的大脑一瞬间清醒,她明白了!
原来上辈子自己的母亲,是被邹小娘害死的!
母亲身体向来不好,管家权落到了邹小娘手中,这些年邹小娘暗通大夫,诬蔑母亲得了肺痨。肺痨会传染,所以母亲不再出门。而其实母亲只是简单的干咳而已,干咳需要呼吸新鲜空气,忌讳一直窝在屋子里,所以母亲病情才会一天天加重。
想到这儿,沈若凝又觉得,以邹小娘的歹毒,可能母亲每日服食的汤药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好药,于是让丫鬟将大夫配好的药材取了过来。
丫鬟端了碗药渣过来道:“**,夫人的药每日由药房熬好了送来,府里并没有干药材,这个是夫人刚刚喝过后的药渣”
沈若凝端过来看了看,药渣已经煮的很烂,看不出来是什么药。又闻了闻味,只是苦涩,却也闻不出来什么异样。
沈若凝内心存疑,她觉得这药里肯定有什么玄机。
她吩咐丫鬟道:“你把这药渣滤出来包好送到我屋里,明日阿娘的药送来后记得留一点出来,我会来取”
李婉茹对女儿的举动很是疑惑,问道:“怎么了清清,这药有问题吗?”
沈若凝垂眸思索该如何同母亲讲,最后还是决定和盘托出。
“阿娘,您被邹小娘害了。她买通大夫说您患有肺痨不让您出门,其实您只是简单的干咳而已,是忌讳闷在屋里的”
沈若凝说完,本以为母亲会大吃一惊,不料母亲的脸色却很平常,并没有什么波澜。
她疑惑道:“阿娘……难道您……您知道?”
李婉茹苦笑一声,解释道:“我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,我只知道一件事。邹氏不是个良善之人,这么多年,她仗着你爹的宠爱,暗里必然给我使了不少绊子”
沈若凝听完,更加心疼起母亲,正欲安慰几句,就被来传话的小厮打断了。
门外,沈仲安的仆从语气冷厉:“大**,主君让您到正堂一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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