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乌桉,你挺能跑啊!”
一群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女生把乌桉堵在一个死胡同里。
“姐,都是误会。”
乌桉赔着笑脸。
“哼,我看你得意的很啊!
又是考了第一名,又是被赵翔当众表白。
谁还能有你威风啊!”
为首的染着紫色头发,一手揪住她的头发,另一只手拍打在乌桉的脸上。
乌桉就知道,肯定是为了赵翔的事,赵翔是乌桉学校的校草,前阵子,赵翔趁着初三毕业,当众向她表白,搞出了好大的阵仗。
“哦!
原来是这个啊!
我就是走了狗屎运抄了一个成绩特别好的,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考那么高的分数。
至于赵翔,可能是看我廉价,纯粹想睡我而己。”
乌桉边说边观察紫头发的脸色。
紫头发很满意这个的回答,便不准备怎么很难为她:“乌桉,你应该知道,我之所以从来没有找你麻烦,就是你有自知之明。
知道我们爱听什么。
但你这几天确实出尽了风头,我看你不爽。
你忍着点,让我出了这口气,就放了你。”
听了这话的乌桉,心凉了半截,但仍然狗腿子般谄媚的笑着。
大概半个小时后,乌桉全身脏兮兮的躺在地上,头发己经乱作一团,白色T恤也被扯变了形。
为首的紫头发抱怀低头看着乌桉:“以后知道怎么做了吗?”
即使刚刚被打,乌桉也扯出一个笑容:“放心,姐,我以后一定夹着尾巴做人。”
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胡同口,乌桉才闭上眼睛,躺到地上,暗骂了声“妈的。”
在地上缓了一会儿,才慢慢的站起来。
手机响了一声,是刚刚那个紫头发的发来的微信,让她去原来的店里,买点烟酒送到老地方。
乌桉回了个“OK”的表情包。
紫头发是这一片的老大 没有几个人敢惹她,最开始那个紫头发的人也想让乌桉加入她们的团体,但乌桉不想干这些缺德事,就谎称自己很怂,不敢打人。
从此以后,乌桉就成了她们的跟班,有什么跑腿的,搬东西的,杂活儿就交给她,她也能从中捞点钱。
乌桉把东西买好,跑到城西的一幢烂尾楼里,那里长时间没人管,就被她们当做了自己的老巢。
刚开门,里面炸裂的声音袭击整个耳膜。
紫头发看了她一眼:“没事吧!”
“没事。”
紫头发刚把烟放到嘴里,乌桉就懂事的替她点火。
“哟!
乌桉,中考考的不错啊!
怎么还敢劳烦你点烟啊!”
在旁边凳子上坐着的一个黄毛揶揄。
“我就是运气好而己。”
乌桉说这句话时,眼睛悄悄瞟了一眼紫头发的,看她没有多余的表示就放心下来。
乌桉把地上的垃圾,酒瓶收拾完了,就准备走掉,紫头发在这时扔了一包烟给她,一开始没接到,烟滚在地上,乌桉捡起烟,默默的退了出去。
门关的那一刹那,世界又回到了安静,乌桉靠在墙上,吸了几口烟,就回了家。
乌桉之所以要和她们混在一起,一个重要的原因是,她们收来的保护费可以分自己一点,来解决自己拮据的生活。
坐公交摇回了家。
一进门 就从里屋喊了一嗓子:“爸!
我回来了。”
乌发把做好的饭端过来,“今天去哪玩了啊!”
“去外面办了点事。”
“哦!
我下班回来,看到你不在家,担心死我了。
你以后出门要给我说一下。”
乌发一边夹菜给乌桉,一边给她叮嘱。
“知道了。
我明天就去上班了。”
乌桉在附近超市找了一个营业员的工作。
“哦!
你不准备读书啦?”
乌发试探性的问道,对答案充满了期待。
“怎么可能?
我就是给高一挣点学费。”
乌桉十分意外的看着他爸爸。
乌发眼神顿时暗了下来,愣了一下:“哦…… 对对,就是要读书,我的意思是我没什么用,要不然就可以多帮帮你。”
“我暑假挣的钱差不多就够我学费了,然后生活费用不了多少,你不用太担心。”
乌桉把最后盘子里的炒菜吃完。
夜晚,乌桉由于今天的事,睡得格外熟。
第二天,乌桉起来的时候,家里早就没人了,心想可能上班去了吧!
与此同时,城东一家赌场里,乌发在牌桌前,一把一把的输钱。
但乌发从不在意,所以当赌场的人看到乌发来了,就像看到财神爷一样。
没有人好奇他的钱怎么来的,也没人想去打听他到底是干嘛的,在这个赌场的人,都是嗜赌如命的人,家里面早就揭不开锅了,但还是要把钱拿来赌。
而乌发和他们不一样,他没有赌瘾,也不去工作,他报复性的把钱送出去,花在那里都可以,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也可以,但就是不能花在乌桉身上。
此刻的乌桉正在为上班的父亲准备晚饭。
赌场上熙熙攘攘,乌发己经困得不成样子了,但周围的人还是不让他走,每次说最后一把,却总没有尽头。
从赌场出来,己经一点了。
那帮人本来还想缠着他再赌一把,但都拒绝了。
回到家里,看见乌桉留的饭,觉得烦心得很。
就全部丢进了垃圾桶。
然后鄙夷的笑了笑,然后躺在了床上。
乌桉第二天早起上班,看见垃圾桶里的饭菜,“爸,你昨天晚上没吃饭啊?”
“啊, 哦!
昨天饭凉了,我想热热,一不小心就摔地上了。”
乌桉并没有在意,提着垃圾就去上班了 。
“乌桉,这么早就来上班啊!”
另一个营业员在柜子面前换衣服。
“嗯。”
“你多少岁,感觉你现在才十五岁差不多?”
“我今年十八了,可能就是长的矮而己,看着不像。”
乌桉对这类问题早就免疫了。
“是吗?
你和我家闺女差不多大啊?”
“可能我有点营养不良,看着不像成年了吧!”
乌桉脸上依旧挂着笑,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乌桉接听后,赶忙跑了出去,丢下一句:“李姐,我家出了点事,帮我请个假。”
乌桉赶到医院时,乌发己经没有任何呼吸了。
警察在后面安慰:“肇事者己经逃逸了,我们警方正在调查中,希望你节哀顺变。”
乌桉看着盖着白布的人,就呆呆的看着,好像己经忘记怎么哭了似的。
大雨滂沱的夜,幽寂的街道里,支了一顶油布棚,蚊虫围着油布下的灯管。
乌桉坐在棚下,父亲的离世,使她孤单又无力。
乌桉混乱又麻木跟着,首到骨灰埋在土里,回过神来,看着乌发的碑,软瘫在地上,心里的愧疚,不舍,在这一刻,化成苦楚,涌上心头。
乌桉觉得自己大概也活不了多久,稀里糊涂的回到父亲办丧的地方,这个地方是借的,明天一早要收回去,凳子什么的都收规整了,因为下雨,防雨的油布便没有收起来,以防把凳子打湿。
乌桉就坐在那里发着呆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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