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巴掌她虽然没用十成十的劲儿,但打在身上也不轻。
更遑论这一巴掌是响亮地落到了陆家掌权人的脸上。
虞婳猜想,清冷矜贵的男人活了二十多年恐怕第一次被人打。
她清了清嗓子,先发制人,“陆先生怎么会在这儿?还站在我面前,吓我一跳。”
曲意绵又是一惊,吓得双腿发软。
裴洛川硬着头皮和稀泥,“我们来度假。”
“本来打算去马尔代夫。”谢寒舟拆台,“某人听说曲大小姐在迪拜,临时改了机票。”
陆清宴的黑眸危险地眯起,“这么说来,还是我的错了?”
虞婳等的就是他这一句,心安理得地接话,“没关系,我大人有大量,原谅你了。”
话虽如此,虞婳在口嗨过后还是给陆清宴诚恳地道了歉。
男人的皮肤白皙,导致她那一巴掌下去,脸颊上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痕迹。
她不会阿拉伯语,英语口语也极其见不得光,还是连比划带说才问服务生要到了冰袋。
“坐着。”虞婳将陆清宴按在椅子上,自己手手拿冰袋帮他敷脸上的红痕。
两人因此距离拉近,男人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馥郁芳香。
她弯着腰低着头,颈骨微凸,白皙平滑的侧颈散发着牛乳般的光泽,耳垂上的那一颗红痣隐藏在发丝中若隐若现。
陆清宴眸色渐深,忽地开口,“刚才做噩梦了?”
虞婳轻轻哼了一声,“不然我打你做什么?”
“打得毫不犹豫。”陆清宴敛眸,“很好奇你梦到谁了。”
虞婳双眸微抬,唇角莞尔,“我凭什么告诉你。”
她不回答,陆清宴也不再步步紧逼地追问,只是过了十几秒后,他像是随意地问起,“那元青是谁?”
虞婳的动作一顿,手下意识地一用力,语气凌厉,“谁?”
元青是她贴身侍女的名字,他怎么会知道?
陆清宴不动声色地将她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,淡声陈述事实,“刚才你睡在躺椅上额头出汗,面露痛楚,我上前想要看看你,听你叫了这个名字,然后你便给了我一巴掌。”
提起那一巴掌,虞婳自然理亏又心虚。
她含糊而过,“哦。”
一缕软绸般的青丝从她的耳后调皮地滑落,扫过陆清宴的鼻端,落到了他的肩头。
玫瑰幽香若有似无地萦绕鼻尖,她柔软细腻的手在冰敷时会偶尔擦过脸颊。
陆清宴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,眉心微蹙。
虞婳见状,还以为自己的力道过大,不由得放轻柔了动作。
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倏地拿起肩上那一缕发丝,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,语速不急不缓,“元青,听着像是个男人的名字。”
虞婳嫣然浅笑。
她笑起来时的眸会更为通透,乌黑的睫毛颤颤巍巍地点缀着眸子,盈盈勾人。
“陆先生问这个问题——”她刻意压低嗓音,让后半句话多了些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,“该不会是吃醋吧?”
陆清宴无声抚摸着佛珠,反问,“我吃什么醋?”
“自然是在意曾经,有个男人出现在我的生命中,我们之间发生过某些事情,以至于我在睡梦中还念念不忘地唤他的名字。”
虞婳的咬字特殊,有一种吴侬软语般的软劲儿,说起这种话来循循善诱,好似当真有一个男人和她发生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一般。
陆清宴罕见地笑了笑,笑意却不纯粹,带着几分玩味,“我们是什么关系?虞小姐才会认为我会在意你的感情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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