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点砒霜就好了,我死了,新帝就可以接你回家了。」
我摇摇头,我已经没有家了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父皇刚驾崩不久,母妃随着祁王兄去了封地,和我针锋相对的琼华公主也已再嫁……京中已无至亲,我回去又能做什么呢。
「我就在这陪着你,不好吗?」
我靠在驸马身边,抓住他的衣袖。
「可是清欢,这不是你该过的日子啊。」
驸马叹了口气,有点无可奈何「你这死心眼,我有些后悔将你拐来了。」
但已经晚了,我从嫁过来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,成王败寇,亘古不变的道理,新王不动我们无非因为我姓褚罢了。
给我那皇帝哥哥一个薄面。
2出嫁前,我是宫里最不受宠的公主。
没有封号,没有名分,连生母是谁都不知道,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养在粹轩楼,由嬷嬷们看顾着,瑜妃时不时来转一圈。
说起来我是今上第九女,却活了十四年也不曾见过天颜。
虽然瑜妃说,陛下是在意我的,比任何人都要看重我。
「瑜娘娘,我的名字为什么不和姐妹们排着?」
九遥,遥远的遥。
瑜娘娘说这是陛下亲自取的,可我并不关心这个,锦朝公主的闺名历来从王从女,封号更是金玉作旁,我为什么不一样呢?
难道我不是陛下的亲生女儿?
这话我还未问出口,瑜娘娘已经冲过来捂我的嘴,「九遥啊,当心祸从口出。」
「告诉我嘛,瑜娘娘最好最好了。」
我拉着瑜娘娘撒娇,她看着镜子中的我长叹一口气,「孩子,你当然是陛下的亲生骨肉。」
「只不过……你的生母乃歌女出身,这些年粹轩楼里伺候的人本宫换了好几轮,还是有嚼舌根的走漏了风声。」
瑜娘娘说得这样直白,我又怎会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,不过是我亲娘身份低微,承了一夕恩宠便为君王抛之脑后罢了。
帝王的后宫向来如此,红颜未老恩先断,可怜她在这偌大的深宫里连个名号也没能留下就销声匿迹了,而我连想祭拜她都没个地方,也找不到一张画像。
我像我娘一样被人遗忘着,冷落着。
直到撞见谢衡,我才算走到了众人面前,走到了天子脚下,一步步被拉下水,成为后宫权斗的牺牲品。
崇和十年,锦朝最强大的劲敌北迁八百里,与此同时,天下基本大定,帝王听从钦天监的进言改国号崇宁,举国欢庆。
龙椅上的天子拂袖一挥,都赏。
连素来清冷的粹轩楼也得了赏赐,看着列国进奉的绫罗绸缎宝饰,以及镶着金丝线坠着明月珠的成衣,我迫不及待地通通试了遍。
「怎么会。」
瑜娘娘打量着我,瞬间失了神。
容貌可是我最自信的地方,珠缨旋转星宿摇,花蔓抖擞龙蛇动,怎样看不是标致的美人胚子啊,瑜妃的异样我没往心里去。
第二天高高兴兴地去皇后宫里谢恩,可皇后根本不想见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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