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袅进了乾阳殿。
那时的我在想什么呢?
大概在想,曾经因我一句欢喜羞红了脸的少年郎。
跑遍东街买最好的扑簌糕只为博我一笑的君北王爷。
怎么就成了无情无义的白眼狼。
雪好冷。
铺洒在我单薄的披肩上,额头都被磕破了。
鲜血顺着额头流到鼻尖。
他都没有关心我一句是否安好。
我在雪里哭着,哭着哭着就笑了。
裴怀身边的刘公公看着我,心生怜悯。
他说,“娘娘,帝王之情得过且过,您还是顾好身子。
莫要以此伤心过度失了体态。”
三日后。
娘亲派去的暗哨带回了爹爹的死讯。
他被胡人割掉了脑袋。
挂在攻打下来的大庆城池门上,听闻城里的百姓为他守灵七日。
哀嚎声遍野。
将军府挂上了白条。
我和爹爹身边的出生入死的将士们跪坐在灵堂。
娘亲痛彻心扉,心肌梗塞也随爹爹而去。
我想哭的,可是我哭不出来了。
我死死的攥着拳头,砸在地上。
手上的皮都破了,我也感受不到疼痛。
一夜之间,我所有的亲人都离我而去。
我将所有值钱的东西分给了那些将士们,打扫了府里上上下下。
最后将门贴上了封条。
至此大庆再无沈家。
我摘下了屋前梅花树上的花苞。
忽然感觉喉咙处一阵腥甜。
猛地咳出了一口血。
燃红了花苞上的霜。
“娘娘!”
翠菊焦急的大喊了一声。
赶紧让扶着我回了屋子。
我松开她搀扶着的手,看了一眼那炭盆里少得可怜的炭道,“回来做什么,这屋子里也冷,也闷。”
回宫以后,我越发的沉默寡言。
即使是裴怀偶尔来看我,也会被我赶出去。
我心里是恨他的。
恨他让我失去了亲人。
我没日没夜的哭,睡醒也哭,睡着也哭。
常常一个人坐着,坐着坐着就想随爹爹和娘亲而去。
3裴怀在我这里讨不着好。
跟我大吵了一架。
他早就没了少年时的风气,只剩下那光华外表下一颗肮脏腐败的心。
他指着我说,“在这后宫里,你不留着朕,多的是人留。”
我不在乎了,所以任凭他如何苛刻我,如何宠幸余袅都不在乎。
他给余袅造了最豪华的宫殿。
给她送了最漂亮的衣裳。
给她制了最昂贵的首饰。
那些他曾经许诺给我的东西,为了报复我全都送给了别人。
甚至还宠幸了她身边的几个宫女。
久而久之,内务府也知道了。
我这个空有行头的皇后,是个失宠了连宫女都不如的人。
所以每月给我宫里的碳火,月银越来越少。
苛刻主子,也是不给下人留活路。
在我这宫里的侍女知道讨不着好,就都跑了去了别的宫。
只剩下自幼跟着我的阿珠和翠菊。
我本是不在乎的。
直到那天屋子里实在是冷的厉害,阿珠跑去内务府想要拿碳。
却被内务府的管事赶了出来。
“你们那屋子,要什么炭,反正陛下也不会过去。”
阿珠被重重的推到在地。
再想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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