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里。
我爸将乔春生搀扶起来。
“不管怎么说,白银山都是你姐夫,白少流都要喊你一声舅舅。
娘舅大,天都怕,就为了给你的小姨子报仇,你还忍心弄死了自己的亲外甥?”
乔春生怔住了。
就像是一个耍花招的人,忽然自己被套牢了。
“老许,你这话咋说的,我什么时候弄死了自己的外甥?”
“白少流不是死了吗,你敢说,那辆猎豹不是你的?我和大胜都知道,你先有了猎豹,然后才买了虎头奔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,我是有一辆猎豹,可那辆车,早就扔到古焦那边的煤窑了,我很长时间没碰过那辆车了。”
乔春生阴沉着脸,“煤窑那边,早就查过了,白少流出车祸那个时间段,猎豹车就停在煤窑三公里外的一个大院里。多个人能作证,完全没可能!”
“这就怪了,反正这是你家里的事,我也说不清。但是我要提醒你,可别只想着给小姨子报仇,到头来跟自家亲姐成了仇人。”
“那肯定。”
乔春生显然是懵了。
我都能感觉到,这货脑袋疼。
陈敏和乔娜跟着我妈走了过来。
陈敏洗了脸之后,整个人清爽多了。
嘴角肿着,可是看起来还是那么风韵。
“春生,现在是不是可以排除许宝库的嫌疑了?”
“可以了,这事儿,不是许宝库和高志胜干的!”
乔春生站了起来,抱拳说着,“老许,真是打扰了,回头我做东,海鲜城好好吃一顿,然后,我给你和大胜在碧海泉洗浴城,安排一条龙。”
乔春生、陈敏、乔娜离开了。
我家里人还是有点云里雾里。
母亲说:“乔春生和陈敏那番话,有几分真?”
父亲面色阴沉,嘴角抽搐说:“都是假的,我早就知道,两年前,河西那边中煤气死了一个闺女,那是陈敏同父异母的妹妹。”
“就不可能是白少流杀死的?”
“绝对不可能。”
父亲说,“那段时间,白少流就不在龙城,甚至都不在山晋,他在华北保城呢。
白银山耍得好,人家在保城下面一个县里,还有铁矿和铜矿呢。”
母亲脸上,有了对父亲的钦佩。
“宝库,你可以啊,对江湖上的事,门清!”
我爸妈聊了很多。
但是,他们绝口不提海飞花娱乐城四楼和五楼的旅馆。
我也不敢多问。
但我彻底明白了,乔娜一家人凌晨三点过来,这就是半夜鬼敲门,全都是试探。
我点燃了一根烟,看着莫名的方向。
“爸妈,接下来咱家里危险吗?”
“安全得很。”父亲给了我答案。
母亲补充道:“家里安全,但是,乔春生家里的发挥才刚开始,接下来,你得提高警惕跟乔娜打交道。
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后生,就没有不惦记女人的。如果你实在是想了,从海飞花歌城找一个,也不要碰了乔娜,根本趟不清。”
“妈,看你说的,我就一个生瓜蛋子,我哪里懂男人和女人的事。
我有小铃铛,不为耍流氓,只为当和尚。”
耳朵被老妈拧住了。
我咧嘴,假装很疼。
母亲笑骂道:“小蛋子儿,小心送你去五台山。”
父亲看了一眼时间,这都快清晨五点了。
“迷瞪一下,要不天都亮了。”
父母回了房间。
我也去了自己屋里,躺床上,回味刚发生过的激烈情景。
江湖水深,我家里的水也不浅。
……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外面呼喊的声音,让我从梦里醒来。
杨海亮的母亲张月菊来了,哭得很凄惨。
我身上就一条小裤,赶紧套上睡裤,赤膊上身,跑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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